此间的少年

    在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是在南闲的BLOG里,说是第二版出了语音书,之前的语音书从来都没听过,大抵是因为对这种东西并不是很感冒,因为对声音不敏感,很容易左耳进右耳出。但是江南的说明是为了语音书的作者榕峰:

    距离这本书的第一版和第二版,已经四年过去了,这次推出数量有限的第三版,并没有什么内容的增添,也没有什么修改,只是为了一个病中的朋友,我从未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声音。
  他在网上的ID叫做榕锋,真名我是后来知道的,叫做李响。他是和我一起回忆那些时间的人中的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他对播音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天赋。
  榕锋为《此间的少年》录制过全部的语音书,这期间他没有任何人帮助,也没有联系我,然后默默的把它挂在自己的网页下,供人免费的下载收听。那时候我还在美国读书,朋友告诉我有这样一个语音书,我便跑去下载了来听。别的印象到如今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我笑得一塌糊涂,几乎从椅子上摔下去。那是怎样的一种奇妙的感觉啊,你知道录音筒前面只有一个人——他学不同的人说话,还兼着做出各种各样的声响,比如敲击一下饭盆以示同寝的兄弟们要去吃饭了,再比如一段柔缓的老音乐响起,那表示一个人内心的独白——但是我真的感觉到我们宿舍里当年那股气味慢慢开始散溢开来了,那是一个大神四年不洗被子的汗味,那是我们班长放在被窝里的袜子堆,那是昨晚上大家“热座”打《英雄无敌》以致于剩在饭盒里的泡面味。
  榕锋在录音筒的对面施加了一个魔法,这个魔法可以逆转时间,闭上眼睛,骤然间我还坐在1996年北京大学28楼303寝室的床前,我的周围人来人往,那台如今看来已经老朽的奔腾带着它咯啦咯啦响的硬盘跑着《红警》或者《侍魂》,有人游戏,围观的人叫好。
  窗外的银杏是绿的,树下有穿着长裙的女孩经过。
  还需要说这是一部令人感动的语音作品么?这是榕锋的心血,是他的过往,也是你我所有人的记忆,酝酿的很久了,借着《此间》发酵成一大缸很淡的酒,就是那种淡而遥远,饮来独坐桂花下的酒。
  这是我平生听过的所有语音书中最好的一部,虽然因为当时制作的人力所限它显得质朴甚至粗糙,但是它真的很好,相信没有什么《此间》的读者能拒绝它的真诚。
  我亏欠榕锋甚多,本来和榕锋联系了,说《此间II》出版的时候,希望和语音书一起推出。榕锋很高兴,立刻答允了,可惜,《此间II》一直也没能写完。
  去年年底,从朋友那里得知榕锋病了,淋巴癌。我急急忙忙的去一个已经多年不去的老论坛那里找消息,看见榕锋发的帖子,帖子是关于《此间》语音书网上免费下载的提取方法,只在回帖里面很不起眼的和几个论坛上熟悉的朋友说了得病的事。
  那时候的感觉真是愧疚,想到经过了这么几年,还有人因为这本书而继续努力着。
  去年年底的事情异乎寻常的忙碌,于是请同事帮我找到了榕锋的联系电话,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其实当时心里略微有些底,淋巴癌不是稀罕的病症,但是是个耗钱的病症,治疗结束之后还有长达五年的后续,一针一针的打下去,每针都是上万块。而且在这期间病人也不能工作,榕锋只能依靠他新婚的妻子照顾——他在新婚后的数天,被发现患上了癌症——妻子也只能一半时间工作,一半时间照顾他,想想也可以明白这么生活的艰苦。电话里榕锋微微迟疑说确实有点困难,我便说那我来策划筹一笔款子吧,榕锋还是迟疑,说那你有什么计划,我说那么便出版语音书吧。榕锋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不希望大家的捐助,虽然如今已经很不容易,但是比我不容易的人还要更多。
  所以我们最终推出了这个限量版的《此间的少年》语音书,我联系了该书的出版商,恰恰也是当初和我合作出版的师兄,他表示了全力的支持,这个项目除了榕锋个人应得的收益外,我的版税以及出版商的利润,将全部作为一笔基金,用于榕锋治病的开销。
  此外也要感谢其他更多的朋友,比如贝塔斯曼书友会负责进货的朋友,他认可这个项目,并且表示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支持我们,再比如沧月,在得到消息之后,她不断的催问我捐助账户是否已经开设,最后她第一个把捐助款打到了我个人的账户上。这笔钱她本来准备用来买一块玉,她说捐掉这笔钱也是她的一个心愿。
  还有更多的朋友也表示了支持,在此我们不一一详述名单。
  我们会帮助这个人,是因为他和我们读同一本书,回忆同一段时光,如此的真诚。
  我们虽然从未相见,而在天南海北头,我们神交如故人。

 

    现在的我,已经不记得究竟是大学毕业前还是大学毕业后在网上读完的这部小说,那个时候的记忆如此的恍惚。或许是之后,因为那些年在汴京大学有苦有乐,因为一些人。很巧合的时候,周末的时候,她还从巴基斯坦打长途过来,迷惘间好像回到当年那些岁月,中秋节在六教的草地上和一群人席地而坐,喝酒聊天放声歌唱,那段时间物质上很艰苦,精神上却很放松,不若今日,早已没了当时的快乐。 

  

重新开始

    断断续续弄了许久之后,总算大致是安定了,仿若搬家一般。先是选地方,好在这些事一直是南闲在做,自己是懒的可以,什么都交给他,要不是后面这些倒数据实在是自己比较熟悉,大抵是什么都想交给别人做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懒。

    能添加的一些小东西,基本都加上了,以后会慢慢完善,只是希望打开不要太慢,听取闲亲王的意见,把首页显示的文章数减少,自己的一贯风格倒是什么都摆出来,唉,臭毛病。

    小细节的地方修改还要慢慢请教,比如模板固定的标题颜色就不太好,想换,可是本本上没有装PHP的环境,index文件貌似是无法修改的。还有就是从 SPACES里倒过来的数据需要手动重新分类,幸好发现几年来,一共就216篇,看来其实产量很低。

    什么都慢慢来,希望可以转换一些东西,其实没什么能真正改变,很多痕迹还是以往的那般,只是没有在SPACES里写,但现在是公开的,或许有一天那些人还是会看到的。

越快乐越堕落

    终于在网上找到了这个版本,景新刻的CD许多年前已经送给了朋友,原以为机器里的东西会永久保存,几年后发现,不可靠的不仅仅是人心,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是可靠的。    

    鱼对水的绝望。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句话,几年前在某地旁听某位老先生讲黑泽明的时候,他说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可他没有说,这种绝望持续下去会如何。大抵他也是不明了的。跟任何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市场会想起她。这么几年过去了,细节已经越来越难以捉摸,连她喜欢的那首歌都在也找不到了。开始病态性的把一样东西备份N多份,又怕被他人发现,困惑于收藏的地点。小时候院子里挖坑的方法,已经不适用于地比金的时代。秘密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无法考证。终于有一天,发现,只是想让一层一层的秘密把她湮没,不知道会不会遗忘到彻底消失。恐也无法作到,时间概念的淡漠,总会在气候、湿度的作用下,把今做昔。那年六月的栖霞山,隐隐约约印证了一些事情,只是年少轻狂总相信可以改变一切,随波逐流的当下却依旧坚信如此,所以时常头破血流,撕心裂肺仿不如此不足以淡忘小小的她。    

    上学时的七月总是快乐的,十几平米的小天地自成一家,不必拘泥于任何时间、规则的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可以和兄弟夜半三更翻墙外出喝酒聊天,喝到酣畅淋漓之时,不管不顾的扯起破锣嗓子大喊一通,越是离开的久了越明了千金难买我乐意。几年之后,兄弟聚首,依旧可以喝到不管不顾,相互嘲讽挖苦,却在醉酒之后,看到人人的不如意,或为事业或为爱情,人生苦短,总是些许琐事,可兄弟如此,奈何?看当年意气风发好男儿如此,实难平心中苦闷。    

    总会有人问,你会把北平当做自己的家吗?不知道。我不知道何处是我家,是有你的地方还是其他什么人的地方。每次经停首都机场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想起她最后写给我的那封信,一语成缄,果就变了幻想的场景。记忆的碎片是如此的锋利,我始终以为他们会在各种尘埃里被封存,却始终在不经意间被他残存的裂痕所划伤,那一刻才看到以为已经凝固的伤口,依旧会点点滴滴的渗出鲜血。不复当时的激烈,却有今时的挣扎。辗转反恻时,心灰意冷。    

    当年,循环往复的听越堕落越快乐,现在周而复始的听Try to remember,大概这就是变化就是成长。有关时间的下水道里不仅是他人,还有自己。永远都无法揭开最后一层面具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