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的caodan北京(转贴)

    这篇文章是我在Google搜索红色部队的下落,不小心搜索到一些被帝国所禁止的东西,Google不幸阵亡之后,从百度里找到的。我不能描述,看文章的那一刻,以及现在我的心情,很久没有这样激动、热血以及菏尔蒙和肾上腺素如此发达的分泌了。虽然,我属于作者口中温顺如羊的80’s,但我始终认为这种年代划分,并不适用于我,我爱那些我曾经经历过的岁月,那些岁月告诉我一些,给我留下一些,让我得到了不属于我哪个年代的一些记忆。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你不能明白我的激动从何而来,你不能明白我为何激动,你不能明白我追求我幻想什么,你不明白我内心真正的理想。虽然,在这个年代谈理想谈追求是那么俗不可耐,虽然那些已经被功利的社会埋藏在肮脏的垃圾深处,但我依旧相信,无论垃圾如何腐烂恶臭,无论人会堕落到何种地步,只要生命不息光辉永存。用这篇文章纪念曾经和我一起喝过酒现在不知所踪的弟兄、纪念那些为了理想一贫如洗的年轻人、纪念至死都相信世界和善的痴人、纪念那些因为激情肆意挥霍青春的鲜花们。在我衣着光献、西装革履的成为我们曾经一起痛骂过那群人之后,相信我,即使我们永生不见,你们依然是我的兄弟。愿上帝与你我同在,阿门!

    一.我将在今夜的雨中睡去

五月,朋友和我去见朋友,打开的房间里,飘出了摇滚乐。小心翼翼地判断以后,我轻声问道:“鲍家街43号的新专辑?”
“第二张的,上个世纪的歌声了。”朋友轻轻答道。

今夜,天降甘霖。
同事问我:“老天爷是男是女?老天爷撒尿,总要有个说法。”
今夜无以成眠,梅子熟了,熟了很久,难得下雨。听一听《晚安,北京》吧,我心底的北京。

我记得于坚在《尚义街六号》里说道:
“我们常常提到尚义街六号
说是很多年后的一天
孩子们要来参观”

于坚已经老了,他的尚义街六号留在1984年。

1984年是一个伟大的年份,乔治.奥威尔的《1984》,1985年是《时代周刊》的邓小平,1986年是崔健的中国──1970’S聆听的中国。到了世纪末,1970’S才站在舞台上,出现在鲍家街43号的北京里,《北京的乐与路》里。

在这个世纪里,我刚刚度过Kurt Cobain的27岁。在今天,我已经比Cobain苍老。

这不是一个纪念的时代。

二.风会随子夜的钟声北去

1993年的我,那么热爱摇滚。崔健在上海举行演唱会,记得门票300多块,我和朋友汗流浃背的在第一天的上午赶去,没有买到票。在那个七月的晚上,我们喝着啤酒决定,再见了,崔健!

上海本土的铁玉兰乐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94年的2月,我冷冷地听完“九频道娱乐总汇”的表演,面无表情的回家。

Kurt Cobain 死了。

科本(Kurt Cobain,柯特.科本,Nirvana乐队主唱)以后,我不再热心摇滚,我也不再去理发店。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街头青年的头发比较长,《东京爱情故事》在播放,我告别了长发,回到自己的身边。

在现代社会中,一个人二十六岁以后,才算是一个成年人。朋友因而对我们的到来非常愤怒:“带着口罩来我这儿,进门就洗手,就算你们是非典病毒,我也不会怕你们。”
“我们都这么老了,活着都不怕,还怕非典?早都过了二十六,死不为夭!有钱人怕死,有钱人要享受生活,我们这般平头百姓,早死早投胎,有啥大不了的。”
朋友的愤怒势不可挡。
“戴口罩让别人有安全感,认为我们是安全的。不戴口罩,不免有扰乱社会秩序的嫌疑。”我尴尬的回答。

三.我曾在许多的街头失眠

听鲍家街43号的朋友,在科本以后,不愿意出门。不听摇滚的朋友,找郑钧签名,用复旦大学餐厅里找到的餐纸。那张纸我看过,只有周晓欧的字比较好认。听鲍家街的朋友说:“玩摇滚的要先练好签名才行,看人家郑钧,多有派头。”

我不喜欢格瓦拉,我从来认为切没有科本勇敢。自科本死后。

我依稀记得,我在街头蜷缩的岁月。我记得那场雾,语文老师突然在我面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我惊惶答道:“老师好!”那一篇关于晨雾的作文,是我唯一一篇不及格的作文。那时候,我不知道崔健会唱《一无所有》。

那张纸最终飘落进黄浦江,朋友说没有一个美眉愿意收留这张纸,他以为郑钧比较有型,一定会有美眉喜欢。

此后,我的朋友喜欢上摇滚。而在那个冬天,我学会了抽烟喝酒;在那个冬天,我听唐朝。

唐朝先知先觉,向科本伟大的饱经折磨的胃致敬:
“来吃一口梦做的晚餐,
把世界放在胃里化成血。”

飘来飘去的唐朝,在上海体育馆,可以不在乎草蜢地祈祷,却不能不在乎上海农民地起哄:“滚下去!”

没有尽头的《飞翔鸟》,科本不是耶稣,因为科本不能复活。科本诉说的,只是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

四.你要我哭,我没有了名字

丁武唱到:“别想把黑暗放在我的面前,太阳已生长在我心底。”和黑豹一样,在第一张专辑以后,唐朝也死了,唐朝真正向Nirvana致敬的专辑,成了黄粱一梦。张矩如平路一样骑着摩托车撞向了卡车,“亚洲最伟大的吉他手”刘义军离开了,只留下忙着“偶尔吸点大麻”的丁武和沉默的赵年。

1970’S接着唱:“别想把谎言放在我的面前,太阳已生长在我心底。”

我无法欺骗自己,今天听Nirvana,依然会激动。但是我听在陈升的《ONE NIGHT IN BEIJING》(《北京一夜》)的时候,已然忘却了那个冬天。

张元那时候还是小混混,投身于MTV的新世界,期望寻找一条冲天捷径。崔健的《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获得美国MTV的亚洲区第一名,《一块红布》获得旧金山金门特别奖。张元成功了,张元继续拍《北京杂种》。张元NB,DV玩得厉害。我收全了张元镜头下的崔健。

我依然记得那个北方的冬天,凌晨三点,敲开朋友的店门。在零下16度的街道上,我们唱着张楚的《姐姐》,那条街道的积雪很厚,而空气很干燥。我们只穿了一件毛衣,表明我们经过了秋天。

那时候的牛仔裤很牢,可以穿上几年。在月光下的街道上,只有我们的脚印留在了新鲜的积雪上。

罗琦的眼睛瞎了一只。自此以后,从南昌出来的指南针就找不到北。中国革命找到北方,没有被啤酒瓶打瞎眼睛。

五.因为有心,所以才有秘密。然而大部份的时候都是些痛楚

1995年上海的城市英雄是江湖老大范志毅带领下的申花,1970’S的毛头小子还没有准备好,已经站在城市的巅峰之上,祁宏、谢辉、吴承瑛横空出世。1995年不属于铁玉兰。1995的北京,乏善可陈。

我看到一本地下摇滚的杂志写道:“摇滚即政治!”我轻轻地笑了,仿佛我的朋友轻声回答我的问题一样。

丁武在张矩以后说:“钱对我们并不重要,我们半年就能出一盘带子,但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是把音乐当自己的责任。”唐朝的《演义》真烂,我苦等了那么多年,既没有听到唐朝对科本的致敬,也没有听到摇滚。

罗琦再一次出名在98年,南京,吸毒。

作为中国摇滚教父的崔健,找到了子曰乐队,崔健现在玩思想了。崔健玩思想玩不过王小波,至少拍过《东宫西宫》的张元,有这个自知之明。

艺术家之所以是艺术家,因为思想。崔健做摇滚还行,做思想,连我都做不过。崔健比雪村强,雪村的歌曲,比子曰还烂,旋律上。

我和我的朋友们在摇滚上达成的唯一共识是:“子曰很烂。”这个“中国最具本土性的摇滚乐队”,就一个字:“烂”。对于吃着美国垃圾长大的1970’S来说,只有更烂,没有最烂。

1970’S都忙着做爱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朋友:“你这些年都这么堕落?还听摇滚?你现在听贝多芬才正常。”
朋友说:“这几天才听,每晚都听莫扎特,人都没精神了。鲍家街的旋律还行,歌词也说得过去。”
我那签名的朋友继续问:“零点也不错。”
“零点是垃圾,完全没有43号的穿透力。中国人只能接受旋律与歌词,我也一样。零点只是还能听。”

子曰可以搞出第一流的旋律,然而子曰摇滚。子曰是诚实的。自称“人民音乐家”的雪村,在春节晚会上的旋律,有如地狱之声,即使我这双饱经PUNK折磨的耳朵,也无法接受雪村的“另类”。

我仿佛听到子曰的仙乐飘飘。

六.不了解自己,甘心做你的影子,就这样紧紧而无助地跟随着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次来到朋友的“新”家。
“好像缺一点什么,女主人在哪?”我笑着说。
“操!找一个让我虐待的女人哪有这般容易?”朋友瞪着我说。
“谁知道到时候谁虐待谁啊!指不定到时候我都没办法到这儿来了。”签名的朋友一脸不屑地说道。
“呵呵,谁不知道谁啊。”朋友从鼻腔中表示了他得藐视,也许是赞同。
“日本人的SM世界第一,这是我唯一和日本人一般见识的地方。”签名的朋友继续不厌其烦的贩卖着他的SM理论。SM是一门高深的技术,一种艰难的行为艺术,一个真正美学意义上的对人生的直接关照……

下半身写作的诗人仿佛也是这个观点:操蛋也要操出王者之气。

1994年的张元,拍了崔健的《飞了》。一群老头老太坐着,一群漂亮姑娘扭着秧歌,不知道是《飞了》感动了老头老太,还是漂亮姑娘。他们似乎被感动。崔健说他的音乐感动了老头老太。《北京的乐与路》里,打着太极拳的老大爷,向崔健致敬!

那个年代出土的摇滚,都会在招贴的屁股上,和“魔岩文化”并列着“中国音乐家出版社”。有文化有音乐的摇滚,不免让1970’S仰视。

子曰之所以被崔健看中,大约在“思想”吧。缺啥补啥,仿佛如今的网络,看到反对政府的家伙,都被尊称为“勇士”一般。不遗余力支持摇滚的上海《音像世界》,忍无可忍地推出了另一个版本,《IN》。

拉脱维亚有一座面向大海的圆形石碑,上面写着:“纪念那些死在海上和将要死在海上的人们。”

七.因为我不放心我自己,才将我的生命托付了你

平路说:“我就把它起个名字叫黑旋风李逵,我也不知到他以后会怎样,但是至少,名字先NB了。”
平路是《北京的乐与路》的主人公,生于1976。

尹相杰当年混得很惨,还有谢东。1993年的《某某人——中国Rap》,我慷慨解囊,其实,那时候,我比尹相杰穷多了。一首和Rap毫无关系的《笑脸》,走红是早晚的事情,我不知道唱了《不是我不明白》的崔健,是否明白了一些。
尹相杰明白得更透彻,《纤夫的爱》成为流行垃圾的经典。

许多人失踪于海上,只有死在海上的人才会被纪念。

“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傻子发出的声音,他其实更愿做个柔弱而孩子气的诉苦人。”科本在遗书里写道:“可自打我7岁以来,我总的来说就对人类充满了仇视,仅仅因为人们似乎太过容易地友好相处,而且还会同情,同情!仅仅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人们有太多的爱与同情。”防佛我的冬天,我的那场弥漫一生的雾。

食指说:《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
在1968年12月20日:
食指“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
管他是谁的手,不能松,
因为这是我的北京,
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

八.因为有你,所以才有等待,等待情人风中依稀的身影

2003年的5月,在朋友的家里,我发现DV。

何勇上一次出名,因为自杀。崔健上一次出名,已不可考。

我记得那个夏天,在复旦研究生宿舍楼的楼顶上,我的朋友说我的牛仔裤很烂,轻易的将跟随我三年的“苹果”撕出几个口子。早晨,我第一次那么热烈的期待服装店开门,若是穿着破烂且有几条大口子的牛仔裤,我将成为人们眼中搞摇滚的了,我不能玷污摇滚。我的朋友喜欢穿有着口子的牛仔裤,他买的LEE,要500多,而穿上半年,想想办法,就可以撕开两条口子。不要用剪刀,要自然。如果裤子有两条口子,要卖到700多,他看过,一模一样的裤子,开了口子就值钱。品位不是钱可以完全买来的。朋友信奉:穿一条破破烂烂得肮脏牛仔裤,要像穿燕尾服一般的严肃,这是一种精神,关乎尊严。

忠诚如狗,贫穷如刀。有时候,是冷漠。

1968年的黄翔说:“我是一只被追捕的野兽”
“即使我只仅仅剩下一根骨头
我也要哽住我的可憎年代的咽喉”

94年那拨校园民谣歌手,多是玩摇滚玩出来的。臧天朔出名是因为《朋友》,而不是他的1989,他的Rap。陈劲如农民一般摆弄着他的贝斯,成为二手玫瑰的沉默一员,他已愤怒不再,不会接着唱《逼上梁山》。

“传说从前,水泊梁山,山上住着一群好汉。替天行道,聚义揭杆,扫除人间恶和难。反压迫,杀贪官;不受欺骗,不受招安。百姓称好,官府难安,其实他们都是逼上梁山。”这样的一首歌,在搜索引擎上,既找不到MP3,也找不到歌词。我在怀旧的时候,还要去将磁带翻出来。

这是一种操蛋。

二手玫瑰在操蛋。认真的。

九.情人岂是可以随便说说而已

“散落的风,散落的花,散落的街,失败的人。
风中之吻,融化的过去,散落在北京的空中。”

清醒乐队继续唱着:
“北方的阳光照落那面旗帜,幸福的月亮看着我第一次。
不要哭。
所有一切,白天黑夜,都会被冲淡。”

有种东西,叫做宿命。当你放弃的时候,就会来到。在1994年的颓然中,我写道:
《天安门》
天宽路窄人熙
好坏参差无依
谁在怒目冷对
门前飘扬红旗

“现在玩DV了?这么有时间?”我和朋友一样好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老爸扔下来的奢侈玩具,老爸不玩DV。”
朋友和我都很失望。DV是一个名词,我们梦想,在能吃饱饭以后,将DV变成动词。

是梦想。我们依然年轻。只要不成为梦,我们便继续年轻。

语文老师对我的少年说:散文要符合规范,形散而神不散。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许多年以后,我才听懂。

我再也买不到可以穿上3年的苹果。中国版本,意味着盗窃。

愤怒如刀,沉寂若血。

十.和平
北京有和平里,上海有和平弄。和平饭店遍布全世界,包括中国,也包括北京与上海。
《和平饭店》属于小马哥。永远。
《北京的乐与路》是张婉婷的经典。
北京和平医院的5月,飘浮着流行性非典型肺炎。

1970’S,生于1993,死于2001年。

张元在寻找。张婉婷在愤怒。《北京的乐与路》表述着死亡,《北京杂种》表述着希望。

在黑麻麻的夜里,人们企盼光明。有人抓住萤火虫,尊称为“光明使者”。逮着那么点鸡巴亮光,就忙着操蛋!

在1979年的希望里,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这是一代人的光明,1960’S黑白分明的眼睛。

在1989年的梦想中,海子说:“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在光荣与疯狂中,自杀。

在音乐与白酒中,我们很快迷糊。夜已深。朋友的电脑被我诊断为主板升天了,地球人都知道,电容爆浆,主板不存。无所事事的看电视,讨论起CCTV的《夏商周断代工程》,饶有兴趣的知道了“天再旦”。原来,天亮都可以来上两次。仿佛回到中学。

那个冬天真冷。在那个昏沉的夜,在浓雾弥漫的夜,无助地奔跑。
因为,我穿得很少。
寒冷使我清醒。

摇滚仅仅是一种生活。下半身也是一种生活,而不是思想,更不是诗歌。摇滚不是政治,禁止摇滚的生活,才是一个政治。

艺术意味着苦难,意味着永恒的孤独,意味着不朽的拯救。

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

十一.爱
《秋天的童话》的张婉婷,陌生的美丽。《卧虎藏龙》的鲍德熹,迷离的光影。还有老掉牙的罗大佑,也许鲍比达更合适,仿佛三毛更合适取代张爱玲一样。

少年的我,跟着音乐老师唱:“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年少的夏天,在罗大佑的知了声中度过。

“草鞋是船,爸爸是帆,奶奶的叮咛载满舱,满怀少年时期的梦想,充满希望的启航,启航。”

1970’S,在怀旧中成长。长大了,迫不及待的怀旧。在小资的叛逆与小家碧玉的哀怨之间,1970’S,开始老去。

我纪念作为理想的切,我反对作为政治的切。我和朋友们一致认定,唐朝最好的音乐,莫过于《国际歌》。比如充满爆发力的王力宏,《龙的传人》最好。

《晚安,北京》不操蛋。小资。

沉醉在艺术摇滚里迷幻的Pink Floyd(平克.弗洛伊德),《废墟》(Relics)、《干涉》(Meddle)、《月之暗面》(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希望你在这里》(Wish You Were Here)、《动物》(Animals)、《墙》(The Wall)、《最后一章》(The Final Cut)。墙在电影的《墙》中倒塌,牛奶、卡车与燃烧瓶。

朋友想记录上海小市民的喜怒哀愁,寻找某种真实。我想去拍摄火车头,那些从我的童年隆隆驶过的蒸汽机车。

1960’S忠诚如狗,1970’S飞翔如猪,1980’S,温顺如羊。

痛苦的金斯堡,在晚年,慈祥如父。

遮住我眼睛的雾,遮住我一生的雾。在那个清晨,我见到了阳光,用我那年轻的眼睛。

十二.同情
晚安,北京!我那干渴沙漠里飘拂在欲望绿州之上的海市蜃楼,我的操蛋北京。
我那埋葬所有希望的北京。

野草在秋天燃烧,星点火光即可点燃。点燃一个夏季的愤怒,点燃愤怒的土地。在冬天,夺人心魄的黑,或者耀眼的黄!

1960’天真,却不傻。1970’S很傻,却不天真。
1960’的死亡,埋葬的是1970’S。
1970’S参加完自己的葬礼以后,才忙碌起自己的婚礼。

1970’S失踪于海上。

北京是一座最大的城。城里有皇帝,有三宫六院,有无数的太监。北京坐落在梦想的墓穴之上。摇滚,是北京的墓碑,上面写着一个字:墙。

DV精神下的北京,仿佛一个墨西哥跳豆。
跳。
一颗豆子,一个虫子。长大了,化作蛾。扑向火焰。
飞翔。

也许在20年以后,朋友拿起DV,却无法在上海找到穷人了。也许在20年以后,我拿起DV,却找不到蒸汽机车了。

在昏沉的夜,1970’S开始了自我意识的觉醒,在他们的梦乡里。

科本在死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

                                                                                                             玛雅虎
                                                                                         2003-6-28的夜雨中

附录A
写给1980’S的DDMM们的线索:忠诚如狗,贫穷如刀

第一节
1.鲍家街43号乐队(NO.43 At Paochia Street)。鲍家街43号成立于93年,鲍家街43号位于北京,中央音乐学院所在地。97年首张专辑《鲍家街43号》出版,98年第二张《鲍家街43号》出版。《晚安,北京》来自于第一张专辑。鲍家街43号乐队的原始成员,目前只有主唱汪峰还在。

2.于坚,诗人。于坚代表作的《尚义街六号》写于1984年。中国当代诗人的中坚。

3.《1984》,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小说,写于1948年。乔治.奥威尔1950年死于肺结核。《1984》曾经被作为冷战工具使用,一本被严重误读的作品。《1984》表达了对一切专制政府的厌恶,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

4.邓小平,美国《时代周刊》评选的1985年的年度风云人物。

5.崔健,1986年在纪念国际和平年的音乐会上,演出了《一无所有》。1986年是国际和平年,在那一年里,全球的摇滚乐手联合纪念国际和平,目前著名的大赦国际组织,因此被世人知晓。

6.《北京的乐与路》(Beijing Rocks)是导演张婉婷的个人纪念,张婉婷年轻的时候,组织过女子民歌乐队“墨西哥跳豆”。张婉婷最初玩DV,以后才走上大银幕。
耿乐、吴彦祖、舒淇主演,罗启锐编剧、监制。鲍德熹摄影。音乐总监罗大佑。2001年出品,香港IIB级电影分类。

7.Kurt Cobain,柯特.科本,Nirvana(涅磐)乐队主唱。涅盘乐队是Seattle Grunge的代表)91年的《SMELL LIKE TEEN SPIRIT》,一飞冲天。1994年4月5日,科本死去。生于1967。

第二节.
8.93年,崔健在上海体育馆举办《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崔健上海演唱会。原定两场,因为创纪录的高票价与推广问题,只举行了一场。

9.上海第一支出名的摇滚乐队是铁玉兰。当时上海电台的一个摇滚栏目在“九频道娱乐总汇”举行聚会,铁玉兰大受欢迎。

10.1996年的春天,上海街头开始流行长发。《东京爱情故事》的播放,让上海的小市民可以接受男人的长发,因为《东京爱情故事》的一个男主角头发很长。在我剪去长发以后,不少人对我说可惜,正是这些人,以前都在反对长头发。

第三节.
11.“我将在今夜的雨中睡去”、“风会随子夜的钟声北去”、“ 我曾在许多的街头失眠”,来自于鲍家街43号的《晚安,北京》。这首歌出现在《北京的乐与路》中,平路的纪念演唱会上。

12.郑钧与零点在刚出道以后,曾经在复旦进行过宣传活动。

13.科本有严重的胃病,希望借吸毒减少痛苦。科本死前,吸了大量海洛因。吸毒是一种自杀,最痛苦的那种。

14.大约是92年,唐朝与草蜢一同被邀请,参加上海的一个演唱会。唐朝被观众赶下台。唐朝演唱的时候,草蜢在后台烧香,担心自己不受欢迎,因为重金属摇滚的现场杀伤力特别大。

15.科本感觉自己是耶稣,在他的遗书中写着。受难的耶稣。

16.黑豹乐队的《DON’T BREAK MY HEART》,来自于黑豹的第一张专辑。

第四节.
17.“你要我哭,我没有了名字”等标题,来自于陈升1992年的同名专辑《别让我哭》。专辑里面有《ONE NIGHT IN BEIJING》。

18.“别想把黑暗放在我的面前,太阳已生长在我心底。”来自于唐朝第一张专辑的《太阳》。丁武在89年流浪新疆的感受。唐朝在科本死后的一次访谈中,说他们有兴趣尝试一下Grunge的风格。

19.张矩是唐朝乐队贝司手,95年5月11日,撞向卡车。车速过快,发生追尾,死于车祸。刘义军是唐朝乐队吉他手,92年被《SPIN》杂志评为“中国最伟大的吉他手”。当时被宣传为“亚洲”。唐朝94年在香港举行演唱会,当时接受电台采访,丁武“偶尔吸点大麻”。赵年是唐朝鼓手。唐朝被一些人称为“只有一张专辑的超级摇滚乐队”。

20.张元玩DV出身,崔健的MTV几乎都是他拍的。

21.罗琦是指南针乐队的主唱。指南针是一群南昌人组成的乐队。

第五节.
22.范志毅以前偷过郝海东的钱包。1995年的上海申花足球队获得甲A联赛冠军,当年北京球迷在虹口体育场与申花球迷发生冲突,因而开始了中国足球的京沪对决,以后在工人体育场的1:9,成为申花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幕。

23.罗琦因毒瘾发作,被南京的出租车司机报案。

24,子曰乐队是崔健挖掘的。张元和王小波合作的《东宫西宫》。

第六节
25.崔健认为摇滚可以感动任何人。《飞了》的MTV在一个木条搭建的舞台上,年轻姑娘扭着秧歌。在舞台的木条之下,崔健与乐队在现场演奏,台下做着北京某个街道里的老头老太。在演出的最后,老头老太从为襟正坐,变成交头接耳,最后,是一片掌声。张元说,这是完全的现场,召集这些人来,没有对他们提出过要求。

第七节
26.《某某人——中国Rap》,非常粗糙。里面有一首谢东的《笑脸》。1994年那拨校园民谣歌手,多是玩摇滚的出身。

27.食指,朦胧诗的鼻主,《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是其代表作。

第八节.
28.黄翔,当代诗人,现居美国。

29.臧天朔是1989乐队主唱。

30.《逼上梁山》来自于1994年陈劲的第一张专辑《红头绳》。现在是二手玫瑰乐队的贝斯手。《逼上梁山》这首歌,在网络里被全面封杀。

第九节.
31.清醒乐队第一张专辑《好极了!?》,97年发行。“散落的风,散落的花”来自于《记忆散落了,没有声音》这首歌。清醒乐队有着甲壳虫的风格,清醒乐队也被称为最有英国味道的中国摇滚。

第十节.
32.周润发主演的《和平饭店》。周润发当年扮演的小马哥,成为1970’S的银幕英雄。

33.1993年,张元拍摄了《北京杂种》。同样玩DV出身的张婉婷,拍摄了《北京的乐与路》。影片中的吴彦祖,组成“墨西哥跳豆”乐队。在实际上,“墨西哥跳豆”是香港一支女子民歌乐队,张婉婷是成员之一,负责弹唱。

34.《北京的乐与路》台词:“这里的黑,是完全黑麻麻的一片,要想光明,只有等啊等啊,等到天亮。”

35.顾城,诗人,朦胧诗的代表之一。1979年写下名篇《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

36.海子,诗人。1989年1月,写下不朽的名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同年3月26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

37.电容爆浆是主板常见故障,用了几年的主板,容易出现此种情况。

38.“天再旦”,指天亮两次。在日全食的时候,离食甚地一定距离以外,如果刚出太阳,受日全食的影响,将再一次陷入黑暗。

第十一节.
39.张婉婷87年的《秋天的童话》,周润发、钟楚红主演,获得第七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奖、最佳编剧奖、最佳摄影奖、最佳男主角。《电影双周刊》将《秋天的童话》列为“20世纪100部最佳香港片”第六。

40.鲍德熹因《卧虎藏龙》获得奥斯卡最佳摄影。鲍比达,香港音乐制作人,教父级人物。

41.《爸爸的草鞋》是张明敏演唱的。唐朝和一只英国乐队,分别改编过《国际歌》。

42.平克.弗洛伊德乐队对得起“伟大”这个词。《废墟》等都是其专辑的名称。弗洛伊德乐队导演了电影史上的另类经典《墙》,摇滚乐的《墙》也是弗洛伊德的经典,在柏林墙被推倒以后,这首歌再次走红。

43.金斯堡,美国诗人,美国60年代文化革命的领军人物。诗集《嚎叫》是“垮掉的一代”的经典。金斯堡并不是一个垮掉的人,他有一首描写羔羊眼泪的诗篇,活着的羊看着被剖成两半的羊,流泪。晚年的金斯堡信佛。

第十二节
第十到第十二节的标题来自于科本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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